西班牙职教从传统一路走来

■国际观察·世界职业教育之旅②

    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欧盟提出了职业教育一体化方案，致力于提高欧盟的区域和国家竞争力，将欧盟转变为世界上具有活力的经济体。在欧盟职业教育培训成熟发展的环境下，西班牙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也日渐完善。

    2018年，西班牙新政府对职业教育培训体系进行了更加符合当前经济社会的改革，面对当前“工业4.0”的社会经济革命，引入高技术领域的职业培训项目，旨在建立一个灵活、创新、现代化、国际化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

1 专业领域培训 打造适应市场需要的教育

    欧洲的职业教育培训拥有很长的发展历程，相较于其他地区也起步较早。以技艺传播为基础的培训模式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晚期，随着城市生活和商品贸易的发展，衍生出大量的商品需求。

    西班牙的职业教育培训可以追溯到18世纪，波旁王朝期间国家要求建立生产工厂，并建立学校对工人进行技能培训。1911年，西班牙颁布学习合同法，建立了雇主与学徒之间的关系，但二者在专业能力上依旧存在一定的缺陷。1931年，西班牙公共教育部建立了职业技术教育总局，旨在通过职业教育进行社会改革，随后又建立了针对农业和畜牧业培训的理工学院。

    1955年至1989年间，西班牙建立了21所劳动大学，进行包含职业教育培训在内的通识教育。1990年，西班牙颁布《教育制度总合整备组织法（LOGSE）》，在职业培训方面强调对学生进行专业领域的适应市场需要的教育，将职业培训分为中级培训和高级培训两种。随后，西班牙开始了职业教育培训体系的一系列改革，以适应日渐复杂的市场需求，并引入了“终身教育培训”的概念。

    2013年颁布的《提高教育质量组织法（LOMCE）》将提高学生的就业能力作为主要目标之一，并积极响应欧盟2020战略在提高教育水平方面的号召，明确到2020年，将辍学率降至10％以下，30至34岁的人口中至少有40％完成高等教育或同等水平教育。此外，该法案还强调学校与企业之间的过渡和联系，实现学校与企业之间的双轨培训模式。

    2015年，西班牙政府对职业教育培训体系做了进一步的完善和整合，强调对职业培训资格和技能的监管与控制，增加培训过程的透明度，加强对在职工作者和失业者的个人能力评估，完善并实时更新参与培训及工作人员的培训信息，为其提供培训和就业的可能性，并加大对职业培训市场的经济支持。

    2018年，西班牙政府对职业教育培训体系进行了更加符合当前经济社会的改革，加强政府、教育组织和企业之间的合作，更新、完善当前的培训内容，加入高技术领域的职业培训项目，并简化职业技能认证过程。

2 双轨制职业培训 应对复杂多变的就业市场

    为了达到更好应对市场、提高劳动者就业机会的目标，西班牙政府于2002年设立了国家职业资格制度，旨在通过职业培训资格制度进行劳动者和就业需求之间更好的协调与匹配，同时通过该制度使劳动者能够更好地融入复杂多变的就业市场。

    此外，该制度更重要的一点是，将目光聚焦于企业市场对劳动者竞争力的需求，企业可以通过国家职业资格标准和制度进行劳动力的匹配与调度。同年，欧洲议会和欧盟理事会发布欧洲资格框架，旨在建立不同国家、不同资格体系之间的转换、认可和继续学习机制，提高各资格间的透明度和流动性，推进终身学习。

    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经济的复苏、市场的回暖和当前全球科技革命的推进，单纯的学院毕业生已经无法满足就业市场需求，而职业教育培训模式恰恰可以填补传统教育体系在向就业市场输送优质人才方面的缺陷。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以下简称“经合组织”）发布的《2018年教育概览》，自2007年以来，西班牙15—29岁的青年人的辍学失业率一直高于经合组织和欧盟国家的平均数据。但西班牙国家教育指标体系2018年数据指出，在职业教育体系逐渐完善之后，西班牙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学生入学率已经逐步提高，学生辍学率也在逐渐下降。与此同时，走出校园的青年在职业上的专业技能也面临一大挑战，西班牙的教育体系需要关注培养拥有更高水平技能的、更快适应劳动力市场需求的人才。

    当前，在西班牙的教育体系中，职业培训内容共包括26个专业领域150多个培训项目。根据西班牙教育体系中职业培训的结构，每个专业领域都提供3个不同等级的培训周期，分别是基础职业培训、中级职业培训和高级职业培训。

    根据西班牙教育与职业培训部统计，2007—2008学年至2015—2016学年，西班牙注册中级职业培训和高级职业培训的学生增长近60%，从45万多人增长至近72万人。同期，参加远程职业培训的学生人数也从1万多上升至近6万。2018年西班牙职业教育培训注册总人数为76.54万，其中发展最好的地区是安达卢西亚自治区，有近13.5万，占全国总人数的17.6%。

    近年来，注册学生人数的增加和企业需求的不断增长，也使职业教育培训成为一种在培训和就业方面最有效果、最有优势的方式。尤其是在2012年西班牙政府进行双轨制职业培训改革之后，注册人数逐年增加。

    与此同时，双轨制职业培训模式还提升了就业率。通过该模式在企业进行实习的学生，完成全部培训后很容易就业，且大部分集中于新兴和创新的经济领域。这不仅满足了西班牙中小型企业对专业员工的需求，同时也为西班牙中小型企业的发展作出了很大贡献。据西班牙国家公共就业服务局2018年就业市场数据统计，完成职业教育培训的16到29岁的年轻人就业率比上年增加1.82％，失业率比上年减少6.23%。

3 国家职业资格制度 改善职业教育培训的形象

    2004年，西班牙政府完善了国家职业资格制度，规定通过领域类别和资格水平对劳动者的职业资格进行评估。此次改革的目的在于增加劳动者的专业化水平以改善其就业层次；增加职业教育培训体系的内容以应对就业市场的需求；消除专业间的障碍以丰富劳动者本身的就业进程，并促进劳动者的终身学习；创建一个动态认证体系和培训进程以记录培训者或劳动者的全部培训经历和技能。

    在职业技能评估和认证方面，培训者获得的职业培训证书和职业资格证书由全国各地主管部门颁发且全国范围内有效，并在欧盟范围内认可。此外，通过工作经验或非正规培训获得的专业资格，可以国家专业资格目录为指导进行客观和严谨的认证与评估。对于未完成职业培训、未获得职业培训证书和职业资格证书的培训者，将酌情对其培训成果进行评估和累计，直至最后获得相应证书。

    根据西班牙教育体系框架，经过高级职业培训的学生将获得高级技师资格证书，且同接受普通高中教育的学生一样，可正常接受大学教育。西班牙通过技能的评估、认证，及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学历水平的对接，大大改善了职业培训在学生中的消极形象。

    为了更好地发展不断适应市场需求的职业培训，完善、提高职业培训教师的专业能力是一项重要的任务，西班牙政府和各自治区在教师培训方面做出了很多努力。例如，马德里自治区教育创新和资助总局创立了区域创新和培训中心。该中心每年会提出职业培训教师培训计划，规定每年为教师提供两次培训课程，分别在暑假前期和后期，教师可根据个人情况选择培训时间，申请不受人数和地域限制。每位教师每期最多可注册3项培训活动，且同期注册的培训课程不能重合。该中心提供92个与职业培训相关的教师培训活动，覆盖的专业领域非常广泛，包括文化、医学、工业、职业培训体系的运作和转型等方面，不仅能完善教师在专业领域的个人能力，还能使教师更加了解市场发展需求，丰富个人能力。

    在职业培训的经济支持方面，西班牙政府也颁布了多项奖学金鼓励项目，奖学金项目主要分为4类：学习奖学金、课外活动经济资助、交流资助和获奖。其中，学习奖学金包括义务教育后期学生奖学金和特殊需求学生教育支持；职业培训相关课外活动经济资助项目为落后地区制订教育恢复和利用计划，该计划旨在使生活在城市的年轻人接近、了解农村生活，保持地区环境的平衡发展，包括环境、健康、文化等领域。

    在奖项方面，西班牙政府为职业教育提供了3个主要奖项：非大学生学业成绩国家教育奖、高级职业培训杰出奖和职业培训质量与创新优秀实践奖。前两项均根据学生平均成绩、学术成就和专业贡献向参与高级职业培训的学生提供，用于鼓励学生的创新和就业积极性。最后一项旨在表彰为职业培训创新和完善作出贡献的教师与学生团队，并作为其他培训中心的参考模范，利于职业教育培训体系的全面完善改革。

    西班牙政府除了在国内为职业教育发展提出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政策外，还注重加强国际合作。其中，最突出的国际合作项目就是“伊拉斯莫+”计划（Erasmus+），通过与全球其他国家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使学生或教师能够在其他国家的培训机构或企业进行学习或实践，增加学生的就业机会和个人技能，提高西班牙的职业培训质量和经济竞争力。参与职业培训的学生可以通过该项目在国外企业进行实习，获得相应的工作经验；培训教师可以通过该项目在其他国家的企业或培训中心进行培训、教学观摩、授课和经验分享，通过学习借鉴提高自身的竞争力，并促进职业培训的现代化发展。

    （作者：钟熙维 王洪卉 单位：中国驻西班牙使馆教育组）